海上风浪并不急迫,可是出港是便已颤巍巍的西塔戴尔号那时已在浩渺的南大洋上航行了三年多了。由于长期的海水腐蚀,我们的船底常常漏水,我们不得不把船上积存的木板拿来补船底。我们的运气着实不好,这段航程中,要么是风平浪静,要么风向和航向偏得太远,要么便是狂风骤雨——无论那种情况,我们都没法挂帆,以至几乎整个航程都是靠脚踏桨轮走过的;所以蹬船的人手也常常不够,连瞭望哨上管望远镜的老船员都总被叫下来帮忙。船长的海图又已经磨得模糊不清,以致我们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找到过任何有淡水的岛或者大陆,并且常常碰到些不大的暗礁,船体的结构也越来越坏。
如你所知,我们的船最近在南设得兰群岛附近的某个位置的一次触礁中彻底修不好了,船员和水手们跳上救生艇各自逃命。可是后来我们发现由于太过靠近南磁极,我们的罗盘指向完全是混乱的,东西南北完全无法计算,四面只有一样的茫茫蓝海。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乘着涨潮时的海水,昏沉沉地躺在某片大陆的海岸边。潮水刚刚退去,我眼前一片混沌,四肢没有一丝要运动起来的意思。在地上躺了很久以后,我努力地睁开眼,试图爬起来,却发现这片白沙滩如此细滑,竟没有一处能供人站立。我索性躺在原地,仰头看远处的山脊上的景色。只见一座红白条纹的灯塔矗立在在深蓝的天空和苍郁的森林之间。的时候,看到二度自由里数学家式的缥缈,回到了无处立足的白沙滩上,就看到存在与死亡的路口仍然清晰地摆在面前。
只管踟蹰下去罢。拾起一把白沙继续费力地磨着挡风玻璃,再看一眼;再擦,再看。深渊永只在眼前。碧凄凄的深林远远地透出曼陀罗的香气,
既然没有了断的愿勇,何必再在消存的梦幻中徘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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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时间为:2019-01-29 00:09:00